第十八章-《谁动了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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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落握紧了自己的手,莫向离弄掉自己的孩子还不够,居然还将自己扔出了归云山庄,他真的是那般迫不及待的要让自己离开么?她没有察觉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依旧在用力。

    老人见云落一脸愤慨,也是明白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欲人知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姑娘也别怪老夫多嘴,这世上的事情啊,也就那般,老夫不希望姑娘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唉,罢了,如今,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他拍拍云落的肩,为她掖掖被角,走出了房门。

    云落转身将头头埋进了枕中,呼吸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心底难得的平静了下,自己如今该是何去何从呢?没了孩子,离开了归云山庄,眼睛又是失明,自己是定不能回去郦宫的,那么,她还有什么容身之处么?

    云落忽然觉得自己活得那几十年都是白活了,这时候,竟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她懊恼的翻身,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愿再想,如今,恐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好在自己碰上了以为好人,若不是他,自己真的是不知该如何了!

    没过多久,门再一次被打开,一股馥郁的药气散发在空气中,只听的那老人有些暗哑的声音问道,“姑娘,先起来喝药吧。”

    云落吃力的坐起身,老人将药碗放在了他手上,扶着她的双手放到了她的唇边,老人温和的提醒,“药还烫着呢,小心着点啊。”

    云落朝他感激的一笑,稍稍吹了一吹,便将药一饮而尽。老人将药碗收走,嘱咐云落好好休养,便走了出去,房间内又是只余云落一人,周围的静谧让她有些不安。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沉入睡梦,似乎只有那样,自己才能找到一点真实感,到现在,她还是对自己看不见的事物感觉恐慌,或许只有睡梦才能让她安心。

    那样在床上的日子也过了大半个月了,老人心肠很好,对自己很是照顾,就是因为那样,她更是过意不去,自己躺在床上作死人,却要一个老人来照顾自己。云落同老人说过要离开,却被那老人给厉声驳斥了,她说要帮着老人做些什么,也被他以身体未好为理由将她赶到了床上休息。

    过了将近一个月,云落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管如何,自己也不能给老人家添麻烦,至少也得帮他做些什么!

    云落才踏上地,便被东西绊了一脚,幸好抓住了一边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她深吸了口气,用手摸索着往前走去,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急急走过来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下床了!”

    抓住那老人略有粗糙的手,云落朝他笑笑,“我想下来走走,总呆在床上,心里不舒服。”

    “唉。”老人家叹气,“罢了,姑娘,你可愿留在这里同我这个老头子做伴,我也就会些医术,教了你也算你后继有人了。”

    云落歉意的笑,“那怎么好意思,您能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而且,我的眼睛……”

    老人家拍拍云落的手,“小姑娘,别看我已经老了,可是眼睛还没有瞎呢,我说行就行。”云落还想辩驳,却被老人家一下打断,他笑道,“好了,我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云落。”她缓缓说道,“老人家,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老人家笑笑,“自然是叫我师傅了。”

    “师傅?”云落问。

    老人家一副不满的样子,“怎么,云落,还不肯拜老夫为师么?”

    云落为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放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在这里开始,“我……”

    老人哼了一声,“你是瞧不起我,所以不愿拜我这个老头子为师么?”

    云落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

    “既然不是,那便叫一声师傅来听听!”

    云落实在无法,不过她就算是离开了那处也是无处可去,还不如同这个老人家在一起呢,她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唤道,“师傅。”

    老人哈哈的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这才乖么,小云落,来来,坐这边休息,我先出去下。”

    云落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师傅已是又回到了房间,他将一样东西塞到了云落的手里,道,“你把这个拿好了,这是我们珉峰的信物,若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珉峰的人见到这个都会帮你的。”

    云落摸着手中的物什,大概是一块玉般的触感,“师傅,这是……”

    乾老(老人的称呼)笑,“你既是做了我的徒弟,我自然是要给你点信物!好了,今日便早些休息吧,”乾老站起身,将云落送到了床边,让她坐下后,严肃地说道,“若是你不想给我这个师傅添麻烦,便不要自作主张的乱走,等你适应了再说,明白么?”

    云落点点头,她知那个师傅是为自己好,自己也是确实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师傅,云落知道了,师傅放心吧,云落不会莽撞的,一切都听师傅的。”

    乾老笑着点头,“那便好,好了,你先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云落坐回了床里,靠着,师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还细心的为自己关上了房门,云落轻轻扬起了嘴角,好久没有这般舒适的什么都不想了,以前,什么事情都要思虑再思虑,生怕一个做错便是步步错。

    如今,云落伸手寽了寽发丝,这边轻松的生活,原本以为自己是怎样都体会不到了,她忽然在想,她到底是不是该怨恨莫向离对她做的一切!

    没错,他让她失了孩子,他让她瞎了眼睛,他让她没了住所,但是,却因为他,自己遇到了这位师傅,很是慈祥的师傅!

    云落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眉脚一扬,自己怎会原谅,莫向离,你可以等着!

    “云落,我已经同你说过一遍,记得自己记住。”乾老丢下一句话便是出了房门。

    云落默记着,膻中穴,在体前正中线,两乳头中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巨阙穴……

    云落记性本就不错,不过多久便是将这穴道给记准了,虽是眼不能见,却已是能准确指出穴道所在之处。她虽当初随着虞锦学过一些,但主攻毒药,且为求速度,许多都只了解了大概,并不十分清楚,在这边竟也闹了不少错误,被乾老也是狠狠说过,自那之后,云落再不敢怠慢,用心学了起来。

    才将乾老所教的记熟,便听到他在外间的大喊,“云落,出来!”

    云落急急的放下手里自己做的人体模型,快步走了出去,若是不仔细看,哪里能发现她竟然看不见!

    “过来,云落。”乾老虽知她看不见,却对她招了招手,待云落走到他面前,他将两棵草药放入她的掌心,“说下,这两样东西分别是什么!”

    一开始,云落总觉得自己既然看不见,便是不能辨别草药的类别,不想乾老一定要说只要是有其它感官,便是一定能将一种草药辨别出来的,云落记着草药,便是乾老一棵草药一棵草药的给她辨别出来的,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云落,在成功了几次之后,也是有了信心,如今,只除了一些实在疑难的,基本也能知晓了。

    云落用两手细细的摸着手中的两棵草药,又是放到鼻尖闻了闻,还掰出一点稍稍尝了尝,没一会,云落便是笑笑,拿起左手中的,“这是红药子吧,师傅真是越来越瞧不起我了,竟是拿红药子与首乌来让我猜!”云落微微撅了撅嘴,娇嗔的样子竟真的像是在不满。

    乾老大笑出声,“好吧好吧,是师傅我小看你了,来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乾老又是将一样东西放进了云落的手中。

    云落仔细地摸着,那草药皱缩卷曲,是不规则状的干燥全草,根茎是圆柱形的,弯曲,茎节明显,下部集生着4片叶,叶互生,卷缩而完整,她闻了闻,只觉香气特异,微微撕下一点放入唇间,味也是极淡,她思虑了下,笑道,“这莫不是金线莲么?”

    乾老叹了口气,“云落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没想到连这药王也能猜出来!”

    云落笑,“云落这些不都是师傅教的么!”

    “好了,云落,今天便到这边吧,我去药房看看,你自己小心点,虽说你如今已是适应这边的环境,但毕竟看不见,别摔了去。”乾老说着便往房内走了进去。

    外面的天气不错,云落坐了一会,想着那些众多的草药及穴道,忽然觉得有些累,揉揉头,站起身,她虽然看不见,在这蝴蝶谷的两个多月,却是将这里的一些地方给摸清楚了,她听着师傅没有出来的脚步声,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屋后,那里有一条小路,记得她第一次走到那边去的时候,还是被摔得身上破了好几处呢!

    去的多了,便也就走熟,不是那么容易跌跤了,那小路的尽头,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云落最爱的,便是坐在那小溪边上,听着周围的鸟叫,只觉心间无比宁静!

    云落摸索到了那小溪边上自己常坐的一块大石,便是坐了下来。这蝴蝶谷果然是四季如春,云落自从来到这边,只觉得这边的天气无比舒爽,舒爽的,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忘记往事,忘记自己曾经受到的种种伤害。

    云落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双眼,那边,还是一点光线都看不见,而这,正是拜莫向离所赐,若是说自己原谅他,那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放轻了那种仇恨倒是真的,她只觉得在这么美的地方,怕是自己的仇恨会污染了这里。

    她轻轻的笑笑,至少是在这里,不要想起,不要记恨,不要仇恨!

    她叹口气,靠在大石上小憩,过了一会觉得风渐凉了,刚想站起来走了,却听的溪水有点异样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刚想走,却惊觉有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踝,云落被惊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身体僵硬。

    云落试着从那手里将脚抽出来,却只觉脚踝处那手越捏越紧,她皱着眉头喝道,“是谁?”

    那人的呼吸声逐渐明显,一声一声地,云落听的心头烦躁,不由得提起腿甩了起来,想把那人的手给甩出去,却不想那人竟是锲而不舍地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明显的赖定了云落。

    云落被那人一扰,被那人抓住的脚一崴,摔向了地面,她看不见周围的地势,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头,不想自己竟是摔在了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身上。

    云落知自己定是摔在了抓住自己脚的那个奇怪的人身上,当下心中一阵不耐马上就想起身,却不想还是被那人牢牢抓住。

    云落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却在无形中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等她终于静下来的时候,竟感觉那人缓缓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云落伸出手去推推那人,却见那人竟什么话都不说!

    云落眉心紧皱,不知到底是何人竟会到这蝴蝶谷中来,她忽觉手中一片黏糊,指尖一捻,发现粘稠无比,她脑中一闪,难道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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