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计中计!-《大靖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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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空中便有强横气息自城西浮空而至。

    夏侯淳、识蝉以及天心齐齐变色,“真人!”

    这下,真真切切的来个真人境。

    不过很快,随着那道儒家君子的温醇声音响起后,令他们心神顿时一松。

    正姗姗来迟的宋翮与卫伯玉二人抬头一看,正见修道人打架,气势恢宏,剑气纵横,却未曾落下丝毫于地上楼阁建筑,其掌控入微、收放自如的法力,俨然将战场控制在半空之上。

    宋翮瞥了一眼那位与自己家族守护者对战之人,目光一冷,暗哼那真人不知死活。

    随即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夏侯淳,便见其脸色虽然凝重,却并不慌张,他暗自点头,观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乱;任人毁誉之,却喜怒不形于色。

    此子,确实是个大材。

    他想起方才‘问心关’测验,此子侃侃而谈,细说造反之悖逆无礼,忘恩负义之无耻,挟持百万黎民裹入战火以及微乎其微的成功性,最终将宋翮说服。

    他心中大松口气,此子倒还算理智,不像传闻中那般刚愎自用、暴躁冲动,更没有随意屠戮的坏脾性。

    宋翮微微眯眼,他身侧不知何时,来了个身形魁梧之人,他轻声问道:“现在,此子勉强算是过了吧。”

    那人漠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着什么急,今日不过区区一问,待他过了后面几问再说吧。”

    宋翮抚须颔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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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康城,春闱将近。

    与此同时,在晋州城风云动荡之际,大靖各地的莘莘学子纷纷朝国都赶去。

    他们,将为了自己的前程与荣誉而战。

    大靖春闱,一般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这三天,进行三场考试。

    士子一旦杏榜题名,便与出人头地仅一步之遥了。

    春满乾坤杏花天,是东靖士子们期待已久的蓬勃春闱之时。

    世间何物最动人?二月杏花八月桂。

    二月杏,指的是第二年春闱会试,是国家级考试,由东靖中枢责令礼部主持,或由礼部左右侍郎,甚至兼有大学士、阁老头衔的礼部尚书亲自坐镇,不可谓不隆重。

    杏花,桃花,槐花,梨花等相继怒放的绚盛,盛宴天阔大而显赫,绚丽多姿,五彩缤纷,故有“槐花黄,举子忙”之称。

    青灯黄卷,悬梁刺骨,金榜题名,比成仙得道还要梦幻至极,毕竟大靖举国上下能题名金榜者,也仅只两百余人。

    太宗时期曾有个叫曹血琴的落魄士子,曾耗费十年光阴,写下了一篇鸿篇巨制《紫殿红楼传》,书中有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贾雨村,风尘潦倒寄寓在葫芦庙里做着他高中进士的幻想: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将万千士子意欲出人头地的心心念念诠释了淋漓尽致,萤光虽灿,却仍然无法掩这高悬明月的耀眼。

    自前燕开窗恩科以来,求取恩科的士子如同过江之鲫,源源不绝,有位名唤黎忠的诗人在其诗里说道,“业成早赴春闱约,要使嘉名海内闻。”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便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不过也有人一针见血的指出,燕朝之盛,在定下恩科制后,便算达到了顶峰,故其极其露骨地说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指恩科核心。

    故而当大靖首开恩科后,太宗皇帝站在太极殿前云龙石雕丹陛之上,拳头虚握,大笑道:“天下英雄,入吾彀中也。”

    科举,既是士子进身之阶,亦是为国取士延揽英才之道。总之,金榜题名乃人生大快事。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但在此刻的太康城,万宁宫气氛凝重,死气沉沉。

    “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连过境士子都敢杀,莫非他们要造反不成?”

    一道震怒娇叱声响起,声音如柔,但语中怒意令朝臣心惊胆战。

    青鸾卫首领上官燕跪倒在地,垂声道:“他们自称是太子过境时,士子们郊游在外,被太子误杀。”

    一听涉及太子,不少人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当地州府如何应对的?”

    上官燕眼帘低垂,“晋王忠心耿耿,曾试图为朝廷拦下太子,但碍于彼等有佛门相助,只能任其出城北上。”

    “州府诸官该杀!!”贵妇人凤目一展,蛾眉掠过凌厉之色,冷声厉斥道。

    上官燕默不作声,周遭朝臣眼珠子乱转,闪烁不已。

    有人脸色微沉,变幻几下后,脸上闪过一丝颓然,暗叹一声后,便再次缄默,宛若泥塑。

    而今连张首辅都倒了,他们谁还能抗衡这位。

    完了,全完了,大靖朝廷或许在未来数十年,都将沦为此妇人的裙下之物。

    牝鸡司晨,终将成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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