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三一与当地土著的伏击并非全是坏事，至少卡米拉小队和劳拉·克劳馥获得了一个了解敌人的机会。出于职业习惯，完成逮捕负鼠的任务结束之后，卡米拉和她的小队就开始搬运圣三一雇佣兵的枪支弹药作为储备武器，他们还缴获了一个无线电电台以及一些通讯文件。身兼数职的火星技师不得不承担起了另一项工作，那就是潜入无线电通讯频道，监听与追踪圣三一雇佣兵的据点，先于敌人发现他们之前发起打击。

    “他们肯定没有反坦克火力，即便有，数量也不会太多。”

    卡米拉在大腿上铺开纸质地图，用彩色铅笔在上面标记起了文件上提到的据点以及人物。把无线电台链接到自己处理器上的火星技师，时不时会用机械触手指着地图某处，为卡米拉纠正错误。此时卡米拉的态度已经从指挥一场探险转变为了指挥一场深入敌后的军事行动，丰富的游击战经验以及出色的战术思维都让她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

    “这辆装甲车可以抵御多少反坦克火力，技师？”

    火星技师用数据板展示了一张表格，内容是这种运兵车装甲板在面对各类型反坦克手段时的数据。这是他改装的第一辆装甲车，从设计蓝图、模块改装授权、定制出厂、地形适应测试、系统抗干扰测试等等步骤直到现在，他一直在监督着这辆装甲车的CRA-6-伽马实验型指挥系统运转情况。一想到可能遭遇反坦克火力，火星技师就开始发出沮丧的嘟囔了，不过在场所有人都忽略了火星技师嘴里那些听不懂的话。

    “那么这辆装甲运兵车足够支撑我们完成任务了。”卡米拉思考了一下秘鲁最常见到的反坦克手段，无数了大段大段的数字、表格与图形，直接得出了结论。“圣三一肯定会发现外围据点陷落，不管是幸存者的通报还是定期联络都有可能。如果他们派人过来勘查的话，一定会发现履带痕迹，我们必须做好面对反坦克火力的心理准备。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行动，用游击战的方式来应对圣三一安置在森林里的据点。森林不仅是圣三一的掩护，同样也是我们的掩护，现在我们有了一项优势，那就好好利用它。”

    “我们的任务是……”

    “我知道，劳拉。”卡米拉伸出手，制止了劳拉·克劳馥往下说，“我不会忘记你的工作有多紧急，但圣三一就是我们完成任务道路上的绊脚石。要么搬开它，要么踩着它，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无视它。不要太过悲观，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当资助者认为我们需要帮助时，他们会主动联络，我相信圣三一雇佣兵绝对没法应对一架对地攻击机的火力。”

    “我提取了当地原住民和圣三一雇佣兵的组织样本。”火星技师突然说道。卡米拉有些惊讶，她从未嘱咐火星技师这么做过，现在看来她只能认为总部将这个火星技师塞到自己身边是有原因的。“那些头顶戴着羽毛的原住民可能在基因方面存在有些问题，但我的附件无法提供更多信息，必须等到总部对我传回去的基因编码进行分析。”

    “返祖？这么说来就有些糟糕了，外维度力量已经开始逐步改变当地原住民的基因，恐怕再过不久他们身上就会出现糟糕的特征了。”小王法师手上拿着生物基因实验室给出的报告。新鲜出炉，不超过十分钟就被送到了拉托维尼亚皇帝的私人战略情报室，结合现场拍摄到的照片，小王法师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不过并非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理解他说的话，面对满脸疑惑的旺达·马克西莫夫，小王法师只好耐心解释道，“邪教徒身上往往会出现与带有他们主人的特征。或是在精神上，或是在肉体上，行为上多为崇尚外维度实体代表的理念，肉体上多为血肉变异，从这份报告上看，那些邪教徒还没有变成一条鱼已经让人十分惊讶了。”

    “他的意思是，长出鳞片，他总是有些夸张。”拉托维尼亚皇帝耸耸肩，“人和带鳞片的动物基因差别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蛇、鱼、蜥蜴……”

    “这种情况很常见吗？”旺达·马克西莫夫问道。

    她虽然从皇帝那里学到了很多支持，但毕竟从未接受过完整系统的教育，并且那时皇帝对她的训练还集中在自控与运用上。现在也如此，毕竟旺达如果无法控制力量，那么遭殃的就是别人，因此一些不太容易涉及的细节就从旺达·马克西莫夫的知识点上漏掉了，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慢慢补全。

    “不一定，这种事没有任何规律，肉体变异还是精神变异并没有先后顺序。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越是受到眷顾的生物，变异也就越严重。”拉托维尼亚皇帝给自己和旺达倒了杯白兰地。和他上次招待那位歌手一样，这瓶白兰地同样来自拿破仑时代。“虽说我在教授你的时候说过，可以用数学去理解那种力量，但那只是人类能够理解并运用的经验主义教条罢了。我们就像夏日池塘上漂浮的孑孓吃点看不见的浮游生物，过分深入池塘，那么我们只能是水底深处那些孑孓脑子无法理解的大鱼口中的食物。”

    “听起来很可悲。”旺达接过白兰地，“很绝望。”

    “或许，但我相信核弹不会这么说。”皇帝挑起眉毛，“卡玛泰姬就是这样做着看不见尽头的工作，但我相信有朝一日这份工作也会结束。所以……我们先从羽蛇神开始。一个一个地杀，外维度实体总有一天会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小王法师翻了个白眼，不作评论。

    “你关心的事还不够多吗？”小王法师指着走进战略情报室的汉谟拉比。

    “古巴方面接受。”禁卫军说道，“我们有时间去秘鲁执行任务。”

    “多长时间。”

    “最短一天，剩下的时间戴安娜·李斯特还在谈判，但如果您用替身人偶的话，这个时间还能继续延长。”汉谟拉比没有提起戴安娜·李斯特遭遇了多少次暗杀，以及她进入古巴境内之前遭遇的美军舰队围困，这些都是皇帝知道的事，没有必要再次提及。皇帝并不是一个会无视下属功绩的人，汉谟拉比知道戴安娜·李斯特返回拉托维尼亚后将会获得一枚荣誉勋章。他递来一个数据板，表格上清楚地展示了如今集结在天剑空间站的人员与物资情况。天马重型突击运输艇，骏鹰型突击艇，登陆船上搭载了大量装甲车与坦克，凡人军队与基因改造战士全都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应对一场轨道空降突袭战争。

    “阿蒙已经潜入秘鲁进行战前准备，五个团的火狱骑士也在天剑空间站集结完毕，由一连长阿帕里夏与禁卫统帅康斯坦丁率领。陛下，我们已经准备好摧毁任何敌人了。”

    拉托维尼亚皇帝看向小王法师。

    “尊者会派出一个圣殿团的秘法师。”小王法师微微鞠躬，表达对至尊法师的尊敬，“秘法师将会直接加入拉托维尼亚与不朽之城的作战序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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