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操作的悬浮飞艇在空中游弋,卡米拉使用激光制导锁定了一个位置,苏皮卢利乌玛斯通过战甲通讯系统下达指令,一枚导弹就这样拖拽着白炽尾焰落向了地面。随着一声巨响,圣三一雇佣兵用木板、泥土和石砖搭建的防御工事被炸得粉碎,第二枚导弹随之落下,点燃了周围的一切。土壤、岩石、树木全都在烈火中燃烧,突如其来的剧烈打击让双方都停了手,但苏皮卢利乌玛斯不管不顾地冲进火海,防火布料织就的战袍淹没在同样炽红的烈焰中。 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与惨叫,涌出鲜血的残破人体被抛入火海,当他们的皮肤碳化、头发烧焦、眼中脓血沸腾爆炸、翠绿羽冠与深绿长袍化为灰烬时,他们仍然惨叫不止。卡米拉和她的小队成员闻到了一股恶臭,即便大脑已经被烤熟、肢体上的血肉如皮革般坚硬,库库尔坎教团信众诡异的生命力让他们在火中挣扎,这种诡异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惨叫都在苏皮卢利乌玛斯走出火海时被终止,他毫不留情地踩碎了所有幸存者的喉咙,砍断如枯树一般的焦黑肢体,卫戍之矛上大口径爆弹枪粉碎了喉咙里最后一丝咕哝,熄灭了所有悲惨的生命。 即便皇帝创造禁卫军时赋予了他们各种天赋,但他们终究是毁灭机器与战争使者,用以摧毁所有人类之敌,保护所有文明成果。他们的表现完全匹配得上皇帝在他们身上投入的巨大资源,当今世界上造价最高的设备——福特级航母或者国际空间站——都无法与制造禁卫军时的投入相提并论,这还没有算上动力装甲、武器装备、装甲载具与各类专用飞行器等专项开支。 拉托维尼亚皇帝明确地意识到如今的拉托维尼亚/南斯拉夫联邦之所以能够拥有话语权,就是因为他本身的战斗能力以及禁卫军的斩首打击能力。在如今这种政治、军事环境下,哪怕是一艘航空母舰的战略价值也无法与禁卫军相媲美。 “羽蛇神接近物质宇宙时将会形成一个类似于反德西特空间的洛伦兹流形,从一个我们知之甚少的世界来到这个物质宇宙。一个弯曲的时空,一个重力井,一个传送门,一个黑洞视界。我们可以依照这个推论与模拟羽蛇神苏醒时的场景,这也是我的学者进行过千百次重构才勉强成功的数学模型。” 皇帝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愉快,似乎是回忆起了学生时代。在不使用人偶替代自己的时候,他也会回到学校里上课,享受一下年龄带来的礼物,比如调皮捣蛋。“记得课堂上那个魔鬼与天使的比喻吗?魔鬼穿过uv膜进入内部,靠近边缘的天使以平方速率无限变大,时钟以平方速率无限变慢。反之亦然,大的轻,小的重。这就是我们观测到外维度生物进入物质宇宙时产生现象后找到最符合现实情况的理论。但就像我之前所说,这只是为了让人类方便理解做出的类比而已,真实情况并不一定准确。” “所以……羽蛇神是个四维时空暗能量生物,当它出现的时候重力会发生变化,它的躯体极有可能会疯狂膨胀,所以你才需要瓦坎达的暗物质侦测卫星对准这片雨林?” 特查卡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冒出滚滚浓烟的雨林。夜晚最后一丝灰烬还沉积在树林绿荫间的阴影里,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战斗,对地攻击机如同宣告死亡的秃鹫一般在天空徘徊,不时投下一连串高速子弹或者汽油弹,扬起前一晚地球呼吸落下的死寂。逼迫库库尔坎教团信众迈向灭亡,同时警告所有将这里视作自己领地的普通人类不要试图靠近,从任务简报上看,这种威慑十分高效。 与此同时,几位金甲战士也悄无声是地迈入密林,除了皇帝身后这一位以外,其他禁卫军全都投入到了狩猎活动中,狩猎一切想要逃离的敌人。但特查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皇帝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派遣他最好的战士去执行最简单的任务。 “即便我没有深入研读核物理专业,我也知道德西特空间内生性时空曲率与暗能量的概念连结,而一个反德西特空间……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一个可能出现在地球上的黑洞!我们还有可能近距离观测到自然环境中的夸克-胶子等离子体!更宏观的现象,两个重力场影响带来极端气候,这就是那些地震、洪水与海啸产生的原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深入其中继续探索吗?” “当然,但需要注意安全。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会看到一团又热又亮、一闪而逝的扭曲光圈。更糟糕的情况,就是这团光会一直持续直到那东西完整地出来。皮姆博士会对这个课题感兴趣,这种亚原子尺度上普朗克尺度问题一直是他的研究领域,我看过他的全息原理论文,不得不说那是一本杰作,但他距离真正研究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皇帝摇摇头,不再说起自己的物理学家。他知晓那些秘密、那些数字、那些反直觉的公式,但他需要学者自己解开谜团,推进科学基础进步是一项不可替代的工作,他只能帮忙而不是取代所有人。 “这一次我会允许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获得观测数据。我需要每一个人类的力量来让我们物种迈向银河,哪怕那些人抱有与我格格不入的观念。他们不会、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但是托尼·斯塔克能用权限对间谍卫星防火墙做一些技术性调整,好让我们制造的病毒与废代码入侵,布鲁斯·班纳能用智慧来解读与总结这里那些现象并将其归纳为经验主义教条,好让需要了解这些知识的人理解。” “或许我们通过这个模型来解决问题。”特查拉笑着说道,“把它塞回去。” 擤鼻涕这个动作非常地不淑女,但没有人会介意。 劳拉·克劳馥在溪水里洗脸时,沮丧地从水面上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马尾散落起毛、手臂皮肤擦伤、颧骨因为子弹击碎飞溅的石子而红肿,脸颊、头发与手指甲里满是泥土,探险装扮虽然耐用却也满是破洞与泥泞。这幅模样可不能去见一位有着尊崇地位的大人物,身为贵族的劳拉·克劳馥知道这条社交礼节,除非那个人亲自来见她——禁卫军率先警觉了起来,紧接着他又放松了下来,站在洗脸的劳拉·克劳馥身边。直到身着黑豹战衣的瓦坎达国王与身着斗篷的拉托维尼亚皇帝走出丛林时,娜琪亚率领的朵拉护卫队才上前迎接。 “这位便是我最重要的考古学家——。”皇帝依旧披着遮住大半张脸的斗篷,不过劳拉·克劳馥还是认出了他。他牵起女考古学家脏兮兮的手,悄声问道,“需要我重复你的头衔吗?温斯顿(克劳馥庄园的管家)告诉我,你在继承头衔这件事上有些障碍。” “现在我又没有障碍了。” “——劳拉·克劳馥,亨辛利女爵士。她的父亲是理查德·克劳馥,亨辛利勋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克劳馥家族应该还有一个阿宾顿伯爵的头衔,对嘛?”【注:其实是因为劳拉·克劳馥设定混乱,爵位不清晰。】 ------题外话------ 求票票! /74/74380/292329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