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进行彻底清理以前，你们绝对不允许进入。第六骑士小队，留下一支战术小队看管他们。”瓦茨曼中士在灵能释放的电离臭味和有机体充分燃烧产生的灰烬里，指着那帮身着橙红色宇航服的学者，毫不客气地说道。他甚至没有用“保护”一词来掩饰看管行为，因为他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低劣的谎言委婉表达事实。

    “无关人员禁止接触一切灵能有关物品，禁止收集有机灵能样品。皇帝的律法给予我当场处决违法者的权利。”瓦茨曼中士说完之后，立刻打开通讯频道向军团长通报情况。灵能变种人大批量出现意味着事态升级，第五骑士队和第六骑士队需要援军。“现在，无关人员后退，念到名字的研究员站出来。高级基因研究员索弗仑，高级机械研究员夏绿蒂……你们有接触灵能基因与灵能机械的权限，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

    灵能基因样本非常稀少，只有玛雅·汉森以及一支名为“索拉红林德鲁伊教团”的研究分支机构能够接触到诸多灵能基因样本，灵能机械同样稀少并且保密等级同样高，包括高级基因研究员索弗仑，高级机械研究员夏绿蒂在内的研究人员只接触过少量样本，并且还是皇帝允许他们学习而交予他们的教学工具。

    高级机械研究员夏绿蒂回想起自己被提升权限、允许学习某些高深知识时，来自不朽之城银狮锻造厂的某位身材高大的黑人工匠将一个会吐出花瓣和泡泡糖的铁匣子交给自己拆解。让铁匣子运作的代价不是电源，而是每天一百毫升人类血液。不朽之城建立在一个现代人类科学与工程奇迹之上，拥有诸如z炉、等离子反应堆、海底列车等尖端工程，但那个外观精美的铁匣子还是令她感到震惊，因为那违背了最基本的科学原理，即质量守恒。她敢发誓，她用实验室里的设备对铁匣子进行过精密称量，构成铁匣子的是最普通的高碳钢，发生变化的过程中铁匣子的质量甚至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就连铁元素氧化、增加氧原子质量的化学变化都没有发生，但却依然可以吐出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瓣。

    “怎么了？”

    年近五十岁的高级研究员索弗仑跟上瓦茨曼中士的脚步，他完全没有把刚才的险境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一旁还有人看着，他说不定会兴奋得跳起来。他不确定这是否是回春手术的结果，索弗仑只感觉来到月球之后他就一支保持着兴奋状态，不眠不休地工作，就好像回春手术让他的心态也变得年轻了一样。虽然第一次登上太空的状态不太理想，但包括索弗仑在内的研究员全都不在意，毕竟在这些学者加入不朽之城以前最大的理想几乎都是登上太空，这是属于整整一代在科学道路上渐行渐远的学者们梦寐以求的实验场地。

    “我的确拥有接触灵能基因的权限，但我不认为我的那些论文能够让我接触到这些东西。”高级研究员索弗仑一反常态地谦逊，“我现在只进行了最基本的灵能基因嵌合实验，还没到人体实验那一步。我甚至还没有接触过你们这种种群的创造艺术。”

    “这里并非阿提兰唯一的基因研究所。”

    “你的意思是，还有某位我不知道的同事也来到了阿提兰？”

    瓦茨曼中士照样惜字如金。

    这间实验室的危险尚未解除，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被人工培育出来的灵能变种人，而操纵灵能变种人的人也还没有找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是一个拥有灵能力量的异人族。瓦茨曼的军衔虽然是中士，但由于皇帝对基因改造战士的信任，以及作战序列中基因改造战士的高优先级，瓦茨曼中士的权限远比同等级的普通人类军官高得多。

    在他能够接触到的机密资料里，某种被称为“人脑阵列”、由一种曾经到过地球的名为米戈的异形技术手段，与这里操纵灵能变种人的手段有诸多相似之处。瓦茨曼中士不能排除阿提兰异人族在过去作为战争奴隶时是接触过那种恐怖的异形种族，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直接告诉这些研究员有关异形技术的事，这件事的机密程度太高，只有得到许可才能进行相关研究，避免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高级机械研究员夏绿蒂。我们要带走这里的所有数据存储设备，你将负责这项工作。高级基因研究员索弗仑，我们要带走这里的所有样本，你将负责这项工作……”瓦茨曼中士安排完工作之后，向面前所有学者宣布说，“这件实验室被第五骑士小队清理干净之后，内部的一切将被彻底焚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人手不够。”有人抗议，“你难道指望我们去搬东西吗？”

    “游猎骑兵将会进行支援，火星技师将会负责工程工作。”瓦茨曼中士把高级研究员索弗仑推了回去，后者只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隐隐作痛，“现在你们归第六骑士小队管理，直至我宣布降低这间实验室的危险等级。”

    “命令那个火星技师把智控军团开过来，我们的弹药已经足够构建防线了。”阿帕里夏战团长对第一连连长说道。以太生物们如潮水般扑向基因改造战士们用预制工事构建的掩体，由火星技术人员运送来的弹药被当做火力据点的装甲车和主战坦克泼洒出去，每一秒钟都有大量激光、爆弹、等离子和火焰被扔向那些亵渎的以太实体，阿帕里夏将这种密度的火力以及他的战斧称为“皇帝的怒火”。

    “我需要你带上两支小队去增援瓦茨曼中士中士，实验室里出现大规模灵能变异生物。”

    “我看到了瓦茨曼中士的作战记录。”一连长将长剑牢牢握在手里，将一只蹦蹦跳跳的以太生物刺穿。所谓的恶魔受到伤害之后并没有感到疼痛或者害怕，它似乎认为这是一种游戏，多根肉质触须尾巴不断摇晃，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呜咽声，像是一只黏人的犬科动物。一连长语气轻松地抽出长剑，用燃烧着蓝色电流的剑身和常人看不清的速度将那只怪物切碎。阿帕里夏显然对一连长的剑术非常欣赏，即便他自己并不使用这种暴力与精巧结合的武器，而是选择更加能够宣泄暴力的战斧。“我会带上第三、第四骑士小队增援，我认为瓦茨曼中士需要一支重武器打击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