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轩王爷-《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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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不再多话,二人就着火苗之势,痛快的喝起酒来。

    司马溶心里头有着太多的失望,虽然丛意儿是答应嫁给他了,但是,她的前提是,“司马溶,如果是天意,你登上帝位之时,若你心中仍然以我为重,我就嫁你为妻!”她并不是爱他,而是因着宿命,因为她的命运注定要嫁给大兴王朝的帝王,而如果他做了这大兴王朝的帝王,她就违拗不过天意,必将成为他的皇后,可是,如果他不是这大兴王朝的帝王的话,她就永远不会是他的女人。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那样做,她不是爱他,只是听天由命。他从丛意儿的话语中听不到一丝属于爱情的味道,更多的是不得不为,但就是这样,他的心头也是快乐的,最起码,只要她和他在一起,总是有一线希望可以让她爱上自己的。他的步伐有些沉重,辩不清心头的感受。

    丛惜艾听着司马溶的脚步之声,心头一声叹息,她是女人,她明白丛意儿的感受,丛意儿一定是伤透了心,才会这样说。自丛意儿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她是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后的身份,她必定要嫁给这大兴王朝的帝王,虽然她真心爱着的是轩王爷,可又能如何?轩王爷死了,她就算是再思念,又能换回什么?

    二太子府里,奴仆们忙碌着,皇上刚刚来了旨意,让二太子立刻娶蕊公主入府,乌蒙国的人已经派了人过来筹备婚礼,皇上话放在前面,就算是二太子真的不愿意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他也必须娶了蕊公主,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他可以成为这大兴王朝的唯一,否则,就别想丛意儿踏入府内半步。

    “啪!——”一声带着愤怒之意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惊得众人心中一颤,摔东西并不奇怪,有时候生气了,人总是会摔东西,但是这声音中的愤怒之意却太让人心惊肉跳,二太子气成如此模样,只怕是蕊公主进了府,也不会得宠。

    苏娅惠哆嗦一下,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二太子的脸色气得变成了酱紫色,他如此的愤怒,平常是很少见到的,那架式,好象随时会杀人一般,她不敢多一句话,连呼吸都是轻的听不到,却发现心跳一声一声响得整个人都紧张无比。

    “二太子。”丛惜艾虽然看不到司马溶的表情,但是,她听得出来他的愤怒之意,回到府里就听到皇上这样的旨意,司马溶不生气才怪,在丛意儿那得不到确切的答复,本来就是一肚子的不开心,再回到府里,听说皇上吩咐过的,让他立刻娶了蕊公主,而且不允许丛意儿踏入府中半步,司马溶不疯才怪,但是,现在他不可以疯,若他想达到目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听话。“您不要太生气,目前这种情形,惜艾觉得最好是听皇上的话,等您成了这大兴王朝的皇上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您,您如今还只是太子爷,只能听皇上的安排。如果您违背皇上的意思,皇上真的废了您的继承权,您就再也没有机会娶意儿进府,她说过的话,您比任何人明白,若您不是这大兴王朝的皇上,她将不可能成为您的女人。”

    “可是我根本就不爱那个蕊公主,本太子看着就够,看见她比看见你还让本太子心里窝火,那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司马溶气到口不择言,“父王也是,难道他是皇上,就可以左右所有的生活吗?”

    “可以,只要他是这大兴王朝的皇上,任何人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得听从他的安排。”丛惜艾冷静的说,“惜艾知道您喜欢意儿,但是,您现在还真的不能把意儿娶进府里来,皇上绝对不会答应,就算她是他当初一见钟情的女子的女儿,也不行。就如意儿所说,虽然皇上当时是被意儿母亲的背影所吸引,但是,他真正爱上的却是姑姑,所以,这解决不了问题,您只能先听皇上的安排,然后再从长计议。”

    司马溶看着一脸平静的丛惜艾,心里有些莫名的沮丧,正如丛意儿说,有些事情,他还真的是习惯于听从丛惜艾的意见,因为在某些时候,丛惜艾总能有足够的理智和清醒来处理事情。

    苏娅惠看着司马溶的表情,心里头突然落下泪来,她,真的只是一个闯入者,在司马溶、丛意儿和丛惜艾的故事里,她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外人,永远,她只是一个毫不重要的小角色。丛克辉他还好吗?若是可以重新选择,或许她会尝试不让自己陷入这种矛盾中。

    无心师太推门走进房间,外面可真是够冷的,雪虽然不下了,但风却不曾停息,这几日京城的氛围总是有些奇怪,说不出来为什么,好象有些蠢蠢欲动的味道。她走进房间,对坐在桌前看着鱼缸发呆的丛意儿说:“丫头,那鱼只怕是也让你看得害羞了吧。”

    丛意儿抬头看了无心师太一眼,淡淡一笑,她看起来有些清瘦,但情绪明显的稳定了许多,似乎少了前些日子的消沉之意,已经过去三日了,二太子府里正忙着收拾准备迎娶蕊公主入府,乌蒙国的人也已经进入京城,似乎应该是一片繁荣景象,但不知为什么,空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尤其是这总也不停的风,难得如此疯狂。

    “婆婆,您又跑出去做什么了?”她微笑着问,有时候人到了某个年纪的时候反而会更像小孩子,这三日,婆婆一直在外面呆着,好象很激动于某些事情,就好象小孩子看到了好玩的玩具般,她不太了解,但并不干涉,这是无心师太的自由。

    “外面很有趣呀。”无心师太笑着说,“老是在这儿呆着容易闷出病来的,呵呵,我跑到外面看了不少的热闹,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这几日二太子府准备迎娶乌蒙国的蕊公主,乌蒙国的人也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喜庆的事情,却弄得整个京城里怪怪的,说不出的奇怪氛围。唉,这大兴王朝确实需要一位能干的帝王,再这样下去,总会出事的,只可怜天下百姓要难过了。”

    丛意儿一愣,平静的说:“他们的轩王爷不是没死吗,有他在,这大兴王朝就不会有事。”

    “你不恨他了?”无心师太轻声温和的问。

    丛意儿轻轻一笑,出了一会神,轻声说:“感情是我个人的,我的悲喜我自知,无须对天下人交待,他是这大兴王朝的中流砥柱,他有他的责任,与我无关。他是大兴王朝的,不是我的。知道他还活着,能够恨,也是一种感谢上天的机会,只是,这与感情无关。”

    无心师太一愣,丛意儿的态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丛意儿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是还爱着还是不再爱?“你,真的放下了吗?不再介意他的诈死,他的计划?还是你已经不再爱了?”

    丛意儿轻轻一笑,慢慢的说:“婆婆,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停止呼吸,那个时候,是一种天塌地陷的苦,但是,却守着,守在他呆过的时空里,慢慢的呼吸着还有着他气息的空气,体会着漫漫岁月里他的孤独。我可以悲哀,可以落泪,是一种赎过,为着这生生世世的相约总是要跨过这漫长的时间,不能从一开始就守在他身边。而得知他还活着,那一刻也是一种柳暗花明的欣喜,但却有着无法平复的委屈和失望,但是,知道他还活着,真的很好。而如今的他,是大兴王朝的,我只一个看客,他并没有要求我与之分担,所以,远离着,因为也许一个动作就会葬送他所有的计划。这是一种心痛,或许他是为我好,但是——”丛意儿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没有再说下去,这是一种难过的感受,司马逸轩,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分担他的事情,他只是想要保护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无心师太犹豫一下,这一刻她有些了解丛意儿的想法,但是,又有如何,司马逸轩是个优秀的男子,丛意儿也是一位好姑娘,她还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蕊公主的婚礼筹备的很快,用了不足两天的时间,二太子府就已经布置完毕,虽然蕊公主是乌蒙国的公主,但因为有着前面的规矩,不允许乌蒙国的人为大兴王朝留下血脉,再加上前面已经有了丛惜艾和苏娅惠,所以,蕊公主的婚礼并没有多么的隆重,可是,乌蒙国的人到来了不少,个个都表现的很张扬,似乎这儿才是他们的天下,在大街上突然多了许多来自乌蒙国的人,如入无人之境。

    “这样不好。”司马溶再怎么不怎么考虑事情,还是觉得乌蒙国的来势有些过于明目张胆,其实,换做以前,他还真不多想,小小一个乌蒙国,能够如何?但是,自从听过父亲的话,知道父亲也是乌蒙国的人,并且一心想要把大兴王朝变成乌蒙国的时候,才觉得,大兴王朝确实时时处于危险之中,这种暗中的操作最容易让人忽略,尤其是从上到下的暗箱操作。这时候他突然特别想念自己的皇叔,似乎只要皇叔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丛惜艾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蕊公主不肯答应嫁您了?”

    “不是。”司马溶先是摇了摇头,既而想起丛惜艾是看不到的,所以开口说,“蕊公主她还没有这样的胆量,她一门心思嫁进来替皇叔报仇,才不会拒绝这个机会,我所担心的是这次来参加婚礼的人,他们的表现让我有些莫名的担心。你在乌蒙国呆过,不会不晓得,一直以来,乌蒙国一直对大兴王朝垂涎三尺。而如今他们到了大兴王朝,就好象呆在自己家里般,无法无天,招摇过市!”

    丛惜艾愣了愣,轻叹口气,想起很久以前听司马逸轩说过的话,那个时候是她刚去乌蒙国的时候,司马逸轩曾经看似无意的说过,若想在乌蒙国活得坦然,就一定要活得坦然,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明白,但到了乌蒙国的时候,她才明白这句话,那就是乌蒙国虽然是个小国,但是天性傲慢,很是看不起人,想要在那儿呆得痛快,就必须压过他们的气焰才好,她对此真的是深有体会。

    若想让别人抬头看你,就必须得站在高处,那样,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并且觉得你高高在上而仰望,并且自觉低微而无意中抬高了你的身份。丛惜艾从乌蒙国回来,明白了这个道理,不一定非要是真的高人一头,其实只要你站在别人站不到的位置上,某些人就会下意识的高看你。

    “您担心的是。”丛惜艾轻声说。“可惜此时没有人可以商量,看一看现在这种情况如何处理才好。”她没有说出司马逸轩的名字,怕触及到司马溶的痛处,其实,如果此时轩王爷还在,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知道司马澈可否应付的了?!

    “要不,我去找大哥商量一下?”司马溶犹豫着问。

    丛惜艾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也只有去找司马澈商量了。

    苏娅惠目送着司马溶离开,有些嫉妒的看着丛惜艾,不冷不热的说:“惜艾,我看二太子对你可是越来越倚重了。”

    丛惜艾轻轻冷笑一下,淡淡的说:“苏娅惠,你这段时间变得有些小心眼了,明知道在二太子心目中,我丛惜艾根本算不得什么东西,何必这样嘲讽我。大家是各有用处的,你有你的身体,我有我的头脑,可惜,在二太子心中,这所有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丛意儿一个微笑。早知这样,何必当时要答应嫁进来,此时与我哥哥在一起,说不定活得更舒服些。”

    苏娅惠脸上一红,看着丛惜艾,好久不见她如此嘴尖牙利了,乍再一听,还真是挂不住,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你原来那样的对待丛意儿,如今二太子看她比看什么都重要,丛意儿进来的话,你还会有好日子过!”

    丛惜艾冷哼一声,说:“好歹她是我的妹妹,纵然有再多的不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要偏心的仍然是我,更何况我们姐妹现在已经冰释前嫌,她来了我还正盼着呢,说不定她来了,我可以咸鱼翻身呢!”说这话的时候,丛惜艾的脸上表情冷静的很,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苏娅惠,你不要闲着无事总是要来招惹我,我如今可以冷静的面对所有的事情,可以好心情对待的只有丛意儿,而不是你,二太子是我的丈夫,我不得不尊敬,但你不过是赶在我后面进府的妾而已,你还是自己考虑自己的后路吧。”

    苏娅惠听到这儿,恨恨的说:“丛惜艾,我就不相信你会变好,如今看来你不过是收敛了一些而已,若是你得了翻身,这天下可有何人可以过好日子?!”

    丛惜艾面上一笑,不再理会她。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行人零落,天太冷了,难得有人这个时候有心情可以到街上来逛逛。突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身影慢慢的走过来,走得好象漫不经心,于风雪中着一件桃红的衣裙,说不出的温暖细腻,立刻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的站在雪地上等着对方走过来。

    走得近了,看清楚是个年轻的女子,桃红的是件厚厚的披风,裹着苗条的身体,走起路来轻盈动人,一张脸,素净清秀,一双眼睛看来清亮无比,又深邃动人。似乎也看到了他,随意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仿佛一个突然的念头,他突然很唐突的问:“姑娘可是丛意儿?”

    丛意儿有些意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是出于礼貌和好奇,她还是停了下来,对方不是穿着大兴王朝的衣服,应该是乌蒙国的人,这几天街头乌蒙国的人还真是多,而且都是些有武艺在身的人。不会这个时候,乌蒙国要生出些是非来吧?她淡淡一笑,客气的问:“我们认识吗?”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果然与众不同,看起来是个简单的女子,但却有着平常女子绝对没有的味道,很自然很坦然,我一直在想以他之眼光,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入他的眼?一见你,就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若你不是,这大兴王朝就找不出二个可以让他放在心中的女子。”

    丛意儿立刻猜到这人是怎样的身份,她平静的说:“你是逸轩的朋友?”

    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还真是聪明,看起来是如此的漫不经心,如此的不合规矩,一个女子,着一件桃红的披风,坦然走在风雪之中,也不担心这街头会有一些不可想象的危险。”

    丛意儿淡淡一笑,觉得这人还真是罗嗦,礼貌的说:“我们不熟,你忙你的事,我走我的路,可好?”

    他愣了一下,微笑着,继续说:“不向我询问他的情况可好?”

    丛意儿静静的说:“你与他交人,我与他交心,他好不好何必问你,你此时街头走来走去,若他遇到了,只怕也会猜测,这街头何时成了你们乌蒙国的地界,就算有些想法,也得收敛些,真当这大兴王朝由着你们如此‘自由’不成?”

    他看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两个乌蒙国打扮的人正在一处摊前争执,指手画脚,忍不住眉头一皱,想起司马逸轩所说的话。“乌蒙国最大的毛病是不检点自己,就好象一棵树,外面再繁茂也抵不过根扎得浅。”

    突然,其中一个乌蒙国的人竟然抽出刀来,风中传来他的声音:“你再不答应,爷就立刻宰了你!”

    他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别的不说,只说他自己本身也是个乌蒙国的人,这一点就够让他觉得对方的行为很丢人。

    丛意儿距离他大约有二三十米,一抬手,似乎是一阵风裹着一团雪花飞速向前,好象小孩子玩的雪球,看似轻轻的落在那抽出的刀上,一声脆响,那刀应声断成两截,挥刀的手僵硬的停止在半空中,整个人身子也觉得有些僵硬。

    “姑娘好身手!”他忍不住说,司马逸轩果然好眼光,这女子看来有些小小的任性,这样明白的做着自己,不理会周围任何事情,甚至这一出手也是随意的,是她自己高兴,她这一出手,他就发现,这女子绝对有能力掌控局面,她只是不愿意做,若她愿意做,她可以左右这大兴王朝。她足够聪明但足够低调。“大兴王朝应该庆幸你是朋友而非敌人。”

    丛意儿微微一笑,表情孩子般可爱,人若是可以知晓一些事情,有时候真的是可以坦然的让自己都羡慕。她知道的别人不知道,她会的别人不会,这让她活得无惧。

    “你真的不想见到他吗?”他还是不死心,盯着丛意儿,执著的问,“如果你想见他,我随时可以让你见到他。”

    丛意儿一笑,说:“你真的可以保证吗?我不信这世上有人可以左右他的行踪,你见过他,或许聊过,甚至把酒言欢过,但是,你却不一定就知道他此时呆在何处。若你可以知晓他的行踪,他也未免太大意了吧,你,毕竟是乌蒙国的人,你不觉得,乌蒙国的人此时有些张狂的让人不得不起疑心吗?”

    他一愣,看着丛意儿,小心翼翼的问:“你果然聪明的很,可是,除此之外,你还看出了什么?”

    丛意儿依然微笑着,慢慢的说:“你真当我是神仙呀,什么都未卜先知?!我不过是看到你的同族们有些太过招摇而已。只是可怜了蕊公主,她不过一个柔弱女子,何必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一生?”

    他再一愣,发了一会呆,没有说话。再抬头,丛意儿那份暖暖的颜色已经在视线的远处,仿佛一朵娇嫩的花在雪中绽放,极是美丽。原来颜色也可以让观者看到美丽,他轻叹了一声,不知道蕊公主会有怎样的未来。听说,二太子司马溶心中喜欢的也是这位丛姑娘,而且他府中还有着美丽的丛惜艾,那个他在乌蒙国见过的精明出众的女子,足够冷静,足够聪明,以及好象是萼公主最喜欢的丛克辉原本的未婚妻苏娅惠,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蕊公主进入府中,真的可以左右局面吗?他,对此不太有信心,他觉得蕊公主有点太冒险。

    那受了伤的乌蒙国的人看到站在雪地中的他,脸上有些僵硬,没敢吭声,两个人匆匆的离开,样子有些狼狈,他轻叹了口气,真的可以达成目的吗?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别的不说,就说只司马逸轩一个人,就够他们应付的!

    司马溶看着雪地,这是他记忆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和他陪着自己的父亲和皇叔去打猎在雪地中遇到丛意儿是个同样的寒冷日子,此时想,那般寒冷的天气里,丛意儿一身单薄的衣,一身的病,是如何抗过来的?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皇叔的披风,或许就没有今日的丛意儿,而他,却只是以一种漠然的表情看待了当时的她,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戏弄着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而自己如今却深深爱上了她,可是,他有爱她的权力吗?

    “太子爷,已经准备妥当了。蕊公主就要进府了。”李山站在司马溶的身后,微低着头,轻声说。

    司马溶看着自己身上喜庆的衣,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是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就这样的情况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爱丛意儿,心中只有丛意儿一个,他自己能够相信吗?

    “不行!”外面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满和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你们这样也太看不起我们家公主了,就算是我们家公主是第三个入府的女子,但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可以如此的不把我们家公主放在眼中,竟然不露面,置我们家公主于何种地位?!难道真的不把我们乌蒙国放在眼中不成?!”

    司马溶眉头一皱,心中真是恼火,一甩袖子,走出来,看到大厅里站着一个穿着乌蒙国服装的奴婢打扮的女子,眉眼甚是艳丽,看着就是一个泼辣的女子,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上,身形柔美,表情却锋利的很,正大声的发着火。

    “闭嘴!”司马溶大声说,“这儿是本太子的府邸,不是你们乌蒙国的地盘,由不得你在这儿如此没有规矩,难不成乌蒙国的人就如此不把我们大兴王朝放在眼中不成!她是你们的公主,却不是我们大兴王朝的公主,只不过是本太子的一个小妾罢啦,竟然还要父王和皇后娘娘出面,你也太高看你们家公主了吧。若是觉得规矩不对,可以不嫁,带着你们家的公主立刻离开这儿!”

    那奴婢一愣,看了一眼司马溶,声音虽然放小了一些,但语气仍然是强硬的,“你就是二太子呀,我们家公主要嫁的人就是你呀?你以为我们家公主真想嫁你呀,如果不是你们大兴王朝的人苦苦哀求,我们家公主才不稀罕嫁你呢!”

    李山一旁听着恼火,气呼呼的说:“这位姑娘说话真是狂,这儿是二太子府,你们家公主进了这个门就得遵守这儿的规矩,你是你们家公主的陪嫁丫头吧,到了这儿,岂由得你说话,只怕是那嘴得学得乖巧些,既然进了这门,你们家公主就得收起她的公主脾气,我们家太子爷随时可以决定她的未来,还是为你们家公主着想,不要多事的好。我们家太子爷是个好心肠的人,否则,哪里要娶你们家公主!”

    奴婢表情惊愕的看着李山,气呼呼的说:“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着我说话,我虽然是个奴婢,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一个奴才都敢如此教训我,看来你们二太子府的人真的没有把我们家公主放在眼里!来人,给我砸府!——”

    砸府?!所有二太子府的人都愣了一下,心想,这乌蒙国的人还真是够胆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儿还是大兴王朝,他们就敢在这儿撒泼?!简直是什么事都有呀!

    不过,还真有听话的,几个劲装的男子竟然真的举着利器乱砍起来,二太子府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有人回敬起来,司马溶站在那儿,一脸的错愕,这哪里来得野蛮丫头,竟然敢这样,所以并没有阻拦手下的人,一时之间大厅里乱做一团,只听见各种声音充满耳朵。司马溶一抬头,看到门口,两个丫头扶着蒙着头的蕊公主一身华服安静的站着,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感受得到一股凌厉之意。

    “这样很有趣吗?”司马溶冷冷的问,有着说不出的耻辱。

    “对我来说,无关。”蕊公主冷冷的说。

    “蕊公主。”有个温和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丛惜艾在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穿着件浅黄的衣,透着一份柔弱和优雅,纵然再怎么不堪,她仍然有着她精致的美丽,纵然她看不到,她却仍然是别人眼中优秀的,“欢迎你与我成为姐妹。”

    “真是这样吗?”蕊公主的声音听来充满嘲讽,然后竟然伸手自己揭开了头上的红布,一张脸妆容得体,美丽动人,纵然有精致如此的丛惜艾,在她面前也显得有些逊色,“我只是知道你一直恼恨着我,恨我让你中了毒,纵然我不承认这与我有关,可我却知道,你一直认为是我葬送了你的一切。”

    丛惜艾笑了笑,笑得极是理智和适度,看不出恼怒,甚至看不出她内心当中如何想的,温和的说:“那些旧事提来有何意思,如今我们成了姐妹,共同侍候着一个男子,我们应该和睦相处才好。毕竟不论有着怎样的纠缠不清,如今要放下的终究要放下,姐姐先入门,就自称一声姐姐吧,妹妹,有些事,还是好好的面对最好,最是任性不得。”

    蕊公主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不过因着身为乌蒙国的公主,不得不嫁给这个男人,明知道我心中早已经有所属,怎么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我没办法如你般如此认命。就算是我进了这个府,我却依然可以左右我自己的心思。”

    司马溶面上一变,一脸的恼怒,但却发不出火来,她这么说,不是和当年的丛惜艾一样吗,表明了她们喜欢的只是轩王爷,不是他,嫁给他也只是嫁了身子没有嫁心。真是可恶!

    丛惜艾虽然看不见,但她从传来的各种声音里已经听出了可能发生的状况,她强压住心头的浮躁,这个时候,她不能够发火,纵然再不爱司马溶,她也必须帮着司马溶,只想着,如果轩王爷在,那有多好。她努力平静温和的说:“蕊妹妹,有些事,可不能乱讲,女人的心只有女人自己知道,不论喜欢与否,最起码你不是深深厌恶,否则,何人可以左右你?既然左右不了你的心,自然也不可能左右得了你的身体,既然嫁了,就好好的,何必让自己成了某种借口,若是有人知道了,只怕也会说你不懂事,好好的太平搅乱了,这是多大的罪过?”

    “哼,你说得轻松,这大兴王朝没有了顶梁柱,存在着有何意思,倒不如换个新鲜,说不定反而是柳暗花明,什么天下,可以让一个人一直坐到底,算了吧,如今这大兴王朝的皇上只不过是个鸡肋,存在着不如不存在。”蕊公主冷冷的说,“司马溶,我不想嫁你,但是却不得不嫁,既然嫁了我就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我要替轩王爷报仇,你父亲害死了轩王爷,我就要让他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知道,没有了轩王爷,他,就不过是个废物!”

    “何必。”一个声音温和的响起,在门口,听来悦耳。众人的目光一同聚集到门口,那儿站着一个清丽的女子,着一件柔和的桃红的披风,一张脸素净温柔,看着里面乱做一团的人,声音淡淡的,却听得真真切切,“好好的婚礼弄成这个模样。”

    丛意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来这儿做什么?”蕊公主有些意外,她有些时间没有看到丛意儿了,丛意儿竟然还是如此的平静自然,怎么可能,轩王爷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却穿着漂亮的桃红的衣,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悲哀的味道。她怎么可以这样?!

    丛意儿微笑着,平静的说:“我姐姐丛惜艾在这儿,为何我来不得?蕊公主,你出嫁的风头还真是不小,好好的一个大兴王朝的街头全是乌蒙国的人,早知如此,真应该让大兴王朝的人亲自到乌蒙国接你过来。倒是大兴王朝失了规矩。”

    蕊公主没有吭声,想了一下,才说:“我是他们的公主,我嫁入大兴王朝他们自然要来替我祝贺,这有何奇怪。”

    丛意儿一笑,说:“只是我在想,要以大兴王朝的规矩举行婚礼还是依着乌蒙国的规矩来呢?乌蒙国可有这种闹婚的习惯,若是有这习惯,还真该让司马溶找些人来凑凑热闹的好。好在大兴王朝人多,随便找几个人还是容易的。”

    “她今日不能再嫁给我!”司马溶冷冷的声音说,“依照大兴王朝的规矩,新娘子是不可以自己揭开盖头的,否则,就不算嫁入。来人,送蕊公主回她的休息的地方,免得这儿乱,不小心碰伤了,又惹来一身的不是。”

    蕊公主一愣,冷冷一笑,抬头又把刚刚揭下的盖头重新自己带上,然后微笑的声音问:“有谁看到我揭了盖头了?你们有谁看到了?”

    没有人开口,好象大家都聋了一般。丛意儿微微一笑,这个蕊公主,还真是有趣,明明不喜欢,还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嫁,真真是无趣。她没有开口,她想看事情如何发展下去。

    “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娅惠站在司马溶的身后,一字一句的说,“你刚刚把盖头揭掉了,然后又自己盖上了,只要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你自己揭了盖头,你就不能嫁入二太子府,不能成为二太子的女人。”

    丛惜艾轻叹一声,说:“娅惠,蕊公主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进入二太子府达成她自己的目的,我们是无法左右她的。”

    “我不信。”苏娅惠倔强的说,她能够为司马溶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司马溶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中,正如丛惜艾所言,她对于司马溶来说,连个替身都算不上,她所有用的只是她年轻的身体,但是,她不觉得后悔,她一直喜欢的就是司马溶,能够和他在一起,怎样都好,所以,能够在一种意外的情况下嫁给了司马溶,虽然感觉不到爱的成份,却依然让她觉得幸福。她致意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是我确实可以证明我看到她刚刚自己摘掉了盖头,又自己盖上了,就算她是乌蒙国的公主,要嫁的也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就必须遵守大兴王朝的规矩,所以,她违背了大兴王朝的规矩,就算是她想进入二太子府,今日也不成,如果这规矩破了,要二太子以后如何管治这蕊公主?!难不成要让蕊公主凌驾在二太子之上吗?!”

    丛意儿轻轻一笑,司马溶真的知道谁在爱他吗?苏娅惠在她印象中只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子,今日的表现到在她意料之外。因为爱,苏娅惠做出了她平日绝对不敢做的事情,一个顺从命运的人,今日却有勇气去对抗一个本不应该由她对抗的人。

    蕊公主也愣了一下,她其实所有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这件事情上,嫁给司马溶,是她的选择,她必须要做,不仅仅是为了乌蒙国,也是为了她自己,她要替司马逸轩报仇!她的注意力有一半在丛意儿身上,丛意儿的出现让她简直无法接受,她无法接受如此娇柔可爱的丛意儿,她认为此时的丛意儿应该是憔悴而绝望的,没有了轩王爷,就等于没有了丛意儿!

    “这儿岂有你说话的道理!”一声怒斥在门口响起,是皇上,声音听来细腻而怪异,但,确实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本人。丛雪薇看来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司马溶在心中惊讶,丛意儿是如何做得到的,竟然可以让丛雪薇恢复旧时容颜,他曾经礼貌的与丛惜艾一起去探望过丛雪薇,纵然当时房间里光线极是昏暗,却也看到丛雪薇已经苍老到令观者恐怖的地步,一张脸已经满是皱纹,那一日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以布遮面,怎么突然间恢复了容貌?

    苏娅惠吓得一哆嗦,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帮着二太子,竟然还用这种口气来斥责她,明明就是蕊公主的不是,怎么是她说话的口气不对了?!再怎么说,她是先蕊公主进府的,位置上也有个先来后到吧?!

    “父王,您怎么这样说,娅惠她并没有说错什么,就算这个蕊公主是乌蒙国的公主,如今嫁得也是孩儿,难道要让她站在孩儿头上不成?”司马溶生气的说,“父王真是病得不清呀!”

    皇上的脸上扑着厚厚的粉,模样看来真是怪异,除了丛雪薇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他外,其他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他,怕被他看到不合适的表情,惹来杀身之祸,如今的皇上实在是不像个皇上。

    “现在还是朕在做皇上,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朕说话,真是没了规矩,来,刚刚是朕和皇后来得迟了些,耽误了婚礼,现在还是正常进行吧。”皇上一本正经的说。

    丛意儿心中叹了口气,这个皇上不是疯就是傻了,看来蝶润下得药还真是作用够大,不仅让皇上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而且还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司马溶的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怎么会这样,难道一个乌蒙国的公主真的就可以左右他吗?难道就真的要让大兴王朝变成乌蒙国吗?纵然自己身上有着乌蒙国的血脉,可是,他毕竟是大兴王朝的子孙,这样,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他狠狠的瞪了自己父亲一眼,并没有说话,好象是乖乖的走向举行仪式的地方,步子迈得极是沉重,好象在考虑什么。

    蕊公主站在他身旁,两个人僵硬的完成着必须的动作,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司马溶看着蕊公主在自己对面慢慢的不太情愿的弯下身子,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漠,丛意儿正好无意中看到这个表情,立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觉得一声惊呼已经呛到了嗓子眼处,却硬生生的堵在那儿,怎么也发不出来!

    站在司马溶的身后是刘山,另外一个人是乌蒙国的人,而那个扶着蕊公主的丫头就站在司马溶的身前不远处,她的腰间有一柄佩剑,剑鞘甚是华丽,很符合乌蒙国的风格,她竟然敢带着佩剑入二太子府,果然是猖狂的可以。司马溶恨恨的想,父王也太欺负人啦,就算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也不能够如此置他所有的感受不顾,恣意而为,凭什么这样,他所爱的女子他不能娶,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和一个他绝对不爱心中也没有他的女子举行婚礼,这一刻,他的心中真是充满了怨气,说不出的恼怒在心头愈燃愈旺,脑子一片空白,他闪电般的从那丫头的腰间抽出了剑,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剑已经深深的刺入蕊公主身体之中,这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包括丛意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公主!——”那丫头惊呼着扑上前,一把扶住蕊公主的身体,红色的盖头在蕊公主的头上轻轻的飘落,落在地上,蕊公主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表情错愕的看着司马溶,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身体中插入的剑,司马溶恨她到何种程度,那剑已经插到司马溶瞬间可以插入的最深度,她,还没有替轩王爷报仇,怎么可以去死!

    “二太子!”苏娅惠站在那儿身体哆嗦的很厉害,像风中的落叶,她愣愣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心跳如鼓,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你,竟然敢对公主动手,你们大兴王朝真是摆明了要和我们乌蒙国做对!”那丫头恨恨的说,“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原本还想事情不要搞得如此之僵,既然你们如此不讲信用,就不要怪我们乌蒙国对你们不仁不义啦!”

    不知哪里来得勇气,苏娅惠突然冲上前,一把拨出插在蕊公主身体内的短剑,她并不是一个习武之人,但是,激动之下她还是一下子就拨出了剑,鲜血喷射了她一身一脸。丛意儿迅速一下子点住蕊公主的穴位,如果不止住她的血,只要一会的功夫,蕊公主就会没命的。

    苏娅惠整个人有些哆嗦,她觉得呼吸里全是一种说不出的甜腥之气,脸上流着热热的液体,手上也是红红的颜色,但是,她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她只知道她要替司马溶做些事情,这是她可以爱他的唯一机会,不论结果如何,最起码她为他做了她能够的事情。她鼓足所有的勇气,盯着面色苍白的蕊公主和一脸怒色的丫头,慢慢的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要乱赖人,明明是我心里嫉妒蕊公主嫁入二太子府,夺了二太子对我的感情,所以才会出手伤了她,有谁可以证明是二太子动得手?你们倒是说来听听,皇上,难道您看到了二太子出手了吗?只是娅惠不知礼数,一时心中嫉妒,没了理智,动了手,伤到了蕊公主,是娅惠的不是,我不信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乌蒙国会为一个二太子的妾妃吃醋的事情就对大兴王朝和二太子不利,那就太没有礼数了!”

    丛惜艾眼睛看不到,但是她听到了全部,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她多少知道了事情大概,心中一声长叹,可怜的苏娅惠,她爱司马溶,爱得如此不计后果,平常倒是小看了她,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做傻事而不管不顾。

    所有的人都呆愣在当地,包括司马溶,他呆呆的看着苏娅惠,看到苏娅惠一脸的慌乱,但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绝决的看着蕊公主,他真的没有想到此时她会如此!

    丛意儿扶住蕊公主的身体,轻轻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不过是二个你,如你爱逸轩般的爱着司马溶,你不应该恼她,她不过是你的翻版,就如你为了逸轩赌上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般,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蕊公主的身体有些哆嗦,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混乱,脑子里有些空白,很难集中精力,但丛意儿的话她听得真真切切,她看着苏娅惠,丛意儿说得不错,此时的苏娅惠不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吗。如果有机会面对皇上的时候,只要有可能,她也会对皇上动手,会亲手结果了皇上,为了司马逸轩,她也会做任何的傻事。

    皇上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面前的状况,不知道要如何进行下去,婚礼肯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蕊公主受了重伤,就算是全部人都承认是苏娅惠干的,替司马溶背负了所有的责任,可是,蕊公主的伤也不会消失,只能够让她先休息一下,养好了伤再说,再说,她头上的盖头又掉了,这婚礼只能暂时到此为止。

    “皇上,如今这种情形,也只能罢了,不如让蕊公主先到宫中养伤,待她伤好之后再从长计议如何?”丛雪薇安静的说,心中叹息着,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的痴情女儿?

    “来人,送蕊公主去休息。”司马澈的声音在外围突然响起,他来得有些迟,但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此时,他抢在自己父亲的前面说出决定,面对父亲的时候,司马澈的表情里有了陌生的味道,虽然有尊重,却有了一份冷漠,甚至并不顾虑倒是不是要由皇上自己先说出决定比较好一些。“既然事情这样了,大家不要再聚集在这儿了,还是先都回去吧,不过,这位丫环,还是暂时不要离开的好,我很想知道,是谁同意你可以带剑入内的?这剑是如何作用的?”

    那丫头一窒,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司马澈和司马溶不同,他问话的时候,语气中有着凌利和不容置疑的成份,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架式,让观者心中生出怯意来。

    司马澈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冷冷的声音说:“若不是念着你家主子受了伤,需要有个知己的人在一旁照顾,此时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去照顾你家主子,不许随便走动,待你家主子伤势好了后,再与你理论今日发生的事情!滚!——”

    丛意儿看着小丫头一脸狼狈的离开,忍不住轻轻一笑,这个司马澈还真是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短短数语就可以解决问题,这丫头带剑进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被司马澈抢前占了个先,是啊,在婚礼上带着剑,摆明了是要找事。

    “丛姑娘,多谢你刚才出手封住了蕊公主的穴位,若不是你封的及时,只怕蕊公主就会凶多吉少了。”司马澈温和的一笑,礼貌的说,“其实若论起来,此时您应该是司马澈的长辈,若是称呼您姑娘还真是失礼了。”

    丛意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她知道他的意思,因为她是他皇叔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按规矩来说,她确实应该是他的长辈,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本想拒绝,却又咽回了要说的话。

    “皇叔他,”司马澈用低低的声音对丛意儿说,“嘱咐司马澈此时如此处理事情,如今乌蒙国的高手们已经围住了京城,若是这儿有任何的不妥,只要蕊公主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击京城,请多多帮着司马澈,有些地方,皇叔说,要多多借助您的帮助才好。”

    “他,可好?”丛意儿犹豫了一下,轻声问。

    “很好。”司马澈轻声说,“只是奔波于其他各处,应对各处作乱的乌蒙国的人,一时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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