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凉至,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 医院的ICU病房内,苏笑安静地用完了送来的晚餐,安静地在房间内的一小块空间里散着步。 病房外偶有护士经过,通过透明的玻璃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苏笑每天都会面对这样的目光,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除了她,还有谁明明身体健全却像住酒店一样似的住在医院,还非要呆在ICU病房里。 但苏笑早就不在乎这些眼光了,命途早已毁尽的人,她哪里还需要理会他人的看法?她只知道,这里是夏漠寒最后呆过的地方,她在这里,似乎还能隐隐感到他的存在,嗅到他的气息。 消化了一会儿后,她便脱了鞋子蜷着身子躺在病床的一侧,想象着夏漠寒就躺在身边。她抱着微微发抖的双臂,想到那日在病房里狠心打了凉至的那一巴掌。 那天,凉至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而她的手心也生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打她的时候,也痛了她自己。 她不是没看见凉至的眼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寒凉死寂,用可以穿透她心脏的声音问她:苏笑,你有心吗? “漠寒,我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就算是死,我也没脸来见你了。”苏笑说着,枕头已经被浸湿,唇边却依然带着微笑,“漠寒,我现在身上唯一完完全全只属于你的,怕是只有我的这颗心了。” * 三月中到四月初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于凉至而言是平静,于苏笑却是梦魇。 那段时间,她生不如死。 夜廷深公开向夏景逸宣战,夺走了夏氏财阀的大半壁江山之后,曾经与夜廷深通过电话。刚开始他以为只是纯粹的商战而已,却不想他的事迹已经败露。 许安然曾经提醒过夜廷深,不要把对方逼急了,避免狗急跳墙。 夜廷深确实听从了许安然的建议,也正是担心夏景逸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那段时间,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凉至的左右。 诚如瑶楚楚所言,他以为夏景逸的目标是凉至,自然而然地就疏忽了医院那边的防护。虽然苏笑和夏漠寒的病房外都有保镖守着,但只要亮出夏家二当家的身份,保镖又怎么会拦着他不让进? 那本是一个宁静的下午,而那份宁静里,却昭示着暴风雨。 夏景逸反锁了苏笑的病房,终于露出了他不曾在人前露出的凶狠獠牙,目光触及床头凋零的满天星,他忽然笑了,问苏笑:“还记不记得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 苏笑沉默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大学时代的最后那一段时光,夏景逸得知了她和自己大哥的关系,忍痛放手,并送给她一束满天星。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做配角的爱。 那个时候的夏景逸,爱得不如后来的极端,他甘做苏笑的守护者,默默地爱着她就好。 “你答应过我不会回夏家,不会回我大哥的身边的!”夏景逸因暴怒而扭曲的五官里盛着沉痛,他盯着苏笑平静而苍白的脸,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捏碎了纳入掌心之中。 苏笑说:“当年我离开夏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答应过我不会对漠寒父女下手?” 夏景逸愕然。 苏笑笑了,笑容冷淡,“所以,你我都违约了,时隔三年,也都为言而无信付出了代价。我爱他,所以愿意为了他向你妥协。但从你对凉至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当初的约定就已经不复存在。” “凭什么认为是我?” “凭只有你知道凉至怕猫。”苏笑说,“老爷子知道你的野心,不想把夏家的财产分给你分毫,眼看着凉至就要毕业了,想让她以夏家长女的身份回到夏家,你担心她的回归会让你原本已经到手的东西又被夺走,所以你急了,不是吗?” “夏景逸,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其实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夏景逸更加震惊,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我、我大哥也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得而知。但夏景逸,他那么爱我,你以为这三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闻言,夏景逸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是爱着苏笑的,但同时,他也爱着他的大哥。他本来以为他能够大度地祝福他们,并尊苏笑一声“大嫂”,但时间长了,他发现,他做不到。 所以,三年前,是他怂恿了夏老爷子,连同逼走了苏笑母女。 “苏笑,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无非是仗着我不舍得伤害你。”夏景逸说着,额上青筋爆出,狰狞可怖。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