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时他们濒死,杨瑞就好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把他们带走。 虽然以奴仆的身份进入杨家,可杨家人,却从未当他们奴仆。 与主人一样的食物,一样的穿着和住处,还有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些,让他们感到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卑贱如牲畜的奴隶,内心感到无比的温暖。 可今日是年三十,那些刻意遗忘的人,在脑子里、心里都鲜活了起来,所以张老爹很难受。 张大明抹了一把眼泪,强笑着劝说,“爹,都过去了,今个儿高兴,不提了啊。” 张老爹点点头,冲杨瑞道,“对不起,主子,是老奴败兴了。” 他脸上肌肉抖了抖,想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落。 温老爷子看着这对默默垂泪的父子,心里也一时感慨万千。 翌国近三十年无战争,民众得以休养生息。 可即便是这样,国库还是很空。 但凡民间出现天灾人祸,朝廷都无能为力,赈灾力度很薄弱。 他在外行走这些年,见过太多在灾年饿殍千里的惨景。 内心悲痛又能如何? 他在位期间,做了许多努力,也有所改善,却因此引来皇帝的猜忌,逼得他不得不急流勇退。 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弱了。 温老爷子面色几经变化,最终负气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想了!这天下始终被那一帮人握在手里,手握重权的大臣尚且没有办法,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做得了什么?但求有口暖饭吃,便心满意足了罢。来,喝酒,喝酒。” 杨瑞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好无语:您都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朱门酒肉臭”了,谁特娘的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吃吃喝喝呀! 刘福发小声道,“温老,您也知咱们是小老百姓,有些话,你不能明说,是要杀头的。” 他端起酒杯,“知您心怀百姓与天下,但是,个人之力实在太过微末,咱只能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便问心无愧了。其他的,听天意,尽人事吧。来,走一个。” 温老爷子没想到,被许真真逼着才认几个字的刘福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听天意,尽人事…… 他怔了怔,忽然心灵通透。 端起酒杯,“好,喝酒!不醉无归。”与刘福发的酒杯碰了碰,便干了手中的酒。 然后,一直吃吃喝喝,最后都醉了。 刘福发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张老爹在哭,温老爷子手持酒杯打太极,杨瑞脚步踉跄的离去。 在这几个男人中,他或许是头脑最清醒的,也是最痛苦的。 第(1/3)页